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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里很长很冷。
南溪找到一处长椅,摸索着坐下,她举着那张单子反反复复地看。
一直到上头泪痕斑斑。
远处,走近一对小情侣,手挎着手很亲热。
南溪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很想很想周澜安,她想如果她要死了,她能再挽着周澜安的手静静欣赏一次雪景,一起参加一次舞会,一起去接思慕放学。
一次就好,
只要一次就好。
可是她病了,她的病好不了,除非换肾。
这世上哪里能说有就有?
医生是客户介绍的熟人,很快就为她寻肾源,但是结果就是不配型,也就是说她只能等,运气好能等到,运气不好等不到大概就会死。
等,等一个月,等半年。
可是她等不起啊。
马上,周澜安要回来了,他说要她亲自去机场接他,给他回复呢。
现在的她还能答应吗?
周澜安是头婚,虽然有了思慕,但是只要没有结婚,他就能找到最好的姑娘,他也配得上最美好的姑娘,若是结婚死了老婆,婚姻这一块就要折扣了,而且她不想拖累他,不想他陪着自己消亡,与其让他心破碎,不如让他以为他们不适合,她选择的不是他。
……
南溪又等了几天。
她仍是没有等到配型。
她的腹痛变得剧烈,频繁,她开始吃止痛药了。
那天清早,思慕不在,南溪对着镜子轻抚自己的脸,她看见自己的脸蛋开始轻微浮肿,或许很快,就会变得面目不堪。
她轻轻地笑了。
原来,上天从不曾眷顾她。
放在主卧室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周澜安打来的,南溪走过去接听起来,那头是周澜安意气发风的声音:“我马上登机了!周太太十点我们机场见。”
南溪听着声音,恍惚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