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安的眸深似海。
他盯着她,脚下一踩油门,白色宝马飞快驶出地库。
一路男人开得极快,南溪不禁捉住扶手,轻声提醒他试图唤回他的理智:“周澜安你开慢点儿。”
但是男人充耳不闻,他握着方向盘,望着车前方。
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他甚至没有脱下外套来。
车外的天空雾蒙蒙的,似是飘下雪花来,南溪没办法只能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车外,静静地汲取着一旁的味道。
她会一直记住这个味道。
以后,在她狼狈不堪,在她变丑,疼痛难忍的时候,她会将周澜安的味道过一遍,想象着自己在他的怀里,想象着这么一刻,那应该会幸福一点吧。
漫天的细雪里,隔着一道车窗,渐渐模糊。
上午11点十分。
周澜安将车停在京市民政局前。
车停下,他侧过头看她:“身份证拿出来,我们领证。”
他是那么的坚定,可是南溪怎么敢答应?
她望着车正前方,很慢地说,“周澜安我跟庄存姿领过证了。”
车里一阵难堪的沉默。
许久,周澜安声音放轻:“再说一遍。”
南溪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假证,是她花了150块买的,日期就是昨天,她又重复一次:“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还是觉得跟庄存姿更适合。”
她将结婚证递给周澜安。
周澜安静静地看了十几秒,那个时候,他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闪过很多很多,最后他轻轻地将证书放到置物柜里,看也不看南溪,就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车是南溪的。
他独自走在风雪里。
停了几步后,他低头点燃一根香烟,一边走一边吸。
南溪仍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就那样地看着周澜安离开,就那样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渐渐地看不见为止。
她蓦地下车,快走几步,声音是撕心裂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