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珍顿了一下:“回房再说。”
两人一起回屋。
走了几步,赵寒笙将身上毛背心脱下来,披在太太的肩上:“小心着凉。”
翠珍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头也靠到丈夫的肩头:“东子,我就像是做梦一样,我觉得睡一觉可能梦会醒,我掐了好几回大腿,但是都很疼,确定这不是梦。”
她的内心是不安的。
她的担心跟她父亲一样。
翠珍是初中毕业,祖祖辈辈都是安定村打鱼的,而赵寒笙却是世家公子,他的父亲是国际大导,他的母亲是航天的院士,他的外祖父更加厉害,就连他未过门的嫂子,都是那样年轻漂亮,听说家世与赵寒笙家里不相上下。
这一切都让翠珍自卑。
走到二楼,推开赵寒笙过去的卧室,里面都是新的,而且新铺了喜气的床单,算是在喜庆的日子再添点儿喜气吧。
一进屋,翠珍如同以往,想为赵寒笙打水洗脚。
安定村的女人都是如此。
但是今天赵寒笙拒绝了,他按住妻子的手掌,很轻地说道:“我冲个澡就好了,以后在家里生活不用担心水费电费,想洗澡随时都可以,爱林和爱晚也是这样。”
他太清楚安定村的生活了。
——是很节约的。
若他不说,翠珍不会舍得尽情冲澡。
果真,他说后,翠珍怔怔地看他。
虽然还是那个丈夫,但是不一样了,他穿着家里最好的衣服过来,虽然气质出众,但是跟这里的人比起来还是寒酸的,可是当他回到卧室,很温和地跟她说这些体已话时,她意识到,丈夫是天生骄子,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嫁的,是东子,不是赵寒笙。
翠珍知道怎么爱东子。
但翠珍不知道怎么爱赵寒笙。
所幸,男人是温柔的,他知道她内心不安,于是带着她一起冲澡,后来一起在那张大床上完成了一次夫妻房事。
事毕,赵寒笙望着上方的天花板,轻声说:“改天帮你约个妇科医生,把节育环拿掉吧。”
翠珍不解,翻身搂住丈夫问:“你想要个崽?”
男人摇头说不是。
他黑眸望着她,轻声说:“放置节育环对女人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