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仪仓促地向他摆了摆手,回头看向周边众人,兴意寥寥地道:
“大战至今,诸位也是累乏了,各自归去罢…”
直到将目光挪到了李周巍身上,他眼中方才有了几分色彩,稍稍摆手上前,正色道:
“此番大战,魏王居功至伟!”
李周巍摇头,道:
“第一功当在剑仙!”
杨锐仪对着他勉强一笑,拎起袖子,答道:
“魏王谦虚了…非魏王,戚览堰不能受诛,我眼下就要受了诏令回去,禀报君上,为庭州封赏。”
他的话语中有几分贺喜之意,李周巍也只是客气,杨锐仪不敢多说,道:
“魏王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奔波了…我送魏王回庭州。”
那青年并未动弹,眼中的彩光灼灼,答道:
“大将军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江淮诸事未齐全,还须大将军费心,不劳相送。”
杨锐仪只好沉沉点头,听着李周巍道:
“孔氏虽然与玄岳割断,却多有骂名,曾经的大战也伤了不少南方子弟,孔氏与我湖上有旧,常在山稽,恐怕要人看护。”
玄岳门把杨家得罪的太狠,哪怕这位真人放弃求生希望自裁,其中本还有不少嫌隙在,换了他人,断断不敢说这话,唯独这位魏王说来,让杨锐仪叹了口气,解释道:
“君上是广德厚恩之人,既然召走了【问武平清觯】,就是认可的…”
李周巍点头,庭州三人便告辞,踏着重重天光飞速远去,很快到了湖上,那紫金色、略有些暗淡的大阵从远方浮现而出。
明明打了胜仗,李曦明的心情却颇为糟糕,一方面是李周巍的伤势越发严重,另一方面则是孔婷云的陨落——无论从两家交情上也好,三代人的私交也罢,实在让他满怀悲意。
他只道:
“本想下去一趟,收拢到湖上看看,只怕今后望月湖上也不安宁…反倒害了他家…”
李周巍双目紧闭,那股灾劫仍笼罩在面孔上,叫他眉宇间显露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色,道:
“我上书一封,请宋帝封个小爵,最好把孔氏分到更南方去,远离岸边的纠纷,也少抛头露面,以免再遭来灾劫。”
李曦明见了他的模样,也顾不得太多了,连忙转过头去,道:
“绛迁…你去一趟东海…”
他说到此处,突然意识到了危险,欲言又止,立刻改变了主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