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一如太叔公所说,他果真是连道统都与我家连在一处。’
于是负手笑道:
“贵族的道统,我亦听说过…看来,道友是为了道途而来了?”
尹觉戏目光平静,答道:
“不止于此。”
此人颇有心气,虽然立在殿下,却自有一股威势,眼中含光,低声道:
“我来此地,愿成魏王大业,不止为了我的道途,大真人的金位,却还有一个心愿,期盼促成。”
李绛迁扫了眼,问道:
“不知是何等大事?”
尹觉戏盯着他,轻声道:
“南疆有一只碧蛟,号为碧馥山主,名曰参渌馥…殿下可识得?”
这个名字落在殿中,绛袍青年的目光遂有了变化,淡淡地道:
“自然识得。”
尹觉戏踱了两步,幽幽地道:
“觉戏生在曲巳,也算是个世家弟子,父亲名为尹乡,早年便陨落了,族叔尹髑视我如己出,将我提携至今,后来他修为渐成,便与我分别,入曲巳修行——直至九十五岁得神通,很快成了紫府,乃是我曲巳天才。”
说到此处,他眼神渐渐有了波动,道:
“后来大真人渐渐不理会山中事务,由他领事,当时我曲巳处境颇艰,与多方势力交恶,四处求援…一来二去,便与这参渌馥相熟。”
“不曾想此獠早有加害之心,与诸家暗暗勾结,又与无生咎门作了利益交换,几位真人一同藏匿,借机将我族叔于南疆杀害!”
这位真人眼中终于流露出明显的恨意,冷色道:
“当年正值大真人迈过参紫的关键之时,差点因为此事功亏一篑,后来…大真人带血仇出关,这才将无生咎门的范恢斩杀海上!”
可他没有半点解气之色,而是满眼阴霾,道:
“可大真人的状态,贵族亦明白,越出手越是糟糕,打得无生咎门不敢外出,一度威势大衰,却因为诸家的插手不得不调和…转头回来,已拿参渌馥无可奈何了…”
这中年人抬起眉来,眼神平静,道:
“我既成神通,不可忘前辈之仇。”
李绛迁不曾想还有这个渊源,眼中的色彩一下浓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