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静静地望着青年:
“年道友也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太阳道统。”
年懿负手而立,目光中有了踌躇之色,道:
“晚辈以为,除了沧州这位,一定还有他人,萧前辈若是愿意告知晚辈…何人愿意为萧前辈出手,年懿自当毫不吝啬,一一阐明。”
这位老真人迈步向前,低头看着漆黑如墨的湖水,道:
“不可能。”
月光澄澈,山间一时寂静起来,年懿神色有了轻微的变化,幽幽地道:
“既然如此,恕晚辈不能听命。”
老人沙哑一笑,道:
“恕不远送。”
年懿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并未动弹,这位萧家真人已经走到了湖边,把那渔竿抬起来,随口道:
“老夫早年受时局所困,为了护佑宗族,不得不终日炼丹理政,后来压制迢云诸家,收复余山,埋下乌氏棋子,成道时已经三百岁,步步走到今日。”
“天上的这些大人们支持也好,不支持也罢,已是定局,难道有谁厌我成道,便不证了么?自然不可能。”
他目光中并没有紧张焦急之色,而是一片坦然,微微一笑,道:
“既然他们支不支持我都要证,实则知不知道也并无差别,无非听个新鲜,心头有个准备,哪怕是薛殃在獾郡等着我,我也照旧要去的。”
年懿默然不语,他也是有证道之心的人,面对眼前的萧初庭,心中实则有成全之心,只低声道:
“真人既然下定决心了,我亦无好劝,只在你我私交,能说一分的晚辈绝对不说半分。”
他目光炯炯,踌躇了好久,才组织好了言语,道:
“山上是不会喜欢水德正位有主的,一个兑金已经让他们头疼到这种地步…更何况…想必萧真人自己也明白,前辈从来不是安分的人!”
他根本没有提这山上是哪座山,可但凡谈起山上,萧初庭已经瞬息就领会了,他难得大笑起来,道:
“你竟不先提群龙,祂们难道要比龙属还忌惮我登位?”
年懿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萧初庭目光中渐有了然之色,看起来却像是兴趣盎然,用那一根翡翠般的渔竿拨弄着湖面,年懿稍稍一顿,道:
“至于南方,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说毫不关心,却也是并无多少兴趣,否则今日杨家也不会有私底下伸张手脚的机会。”
他低低一叹,却好像觉得自己讲的过多了,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