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炁』的修行较容易些,可宁婉这些年无论是受伤也好、遭逢算计也罢,能真正修行的时间并不多,如今明显没有失败几次,轻巧成就,却也是见了真功夫。
李绛迁向她道了喜,便问起杨锐仪来,宁婉道:
“大将军得了命令,方才离去,应当在谪炁之间商议要事,我等不能察觉。”
杨锐仪不知在见谁,李绛迁却也懒得敷衍他,立刻驾着离火越过重山,降下神通,这才见着赤色的神通迎面而来,化为一男子,博带峨冠,生得颇为儒雅,行了一礼,笑道:
“大公子!”
李绛迁虽然不认得他,可见了他一身青池服饰,又是灴火修士,心中已经明了,笑道:
“澹台前辈!”
澹台近尴尬摇头,连连回礼:
“不敢称前辈…请!”
李绛迁却不急着落脚,笑道:
“我此番来,就是要看一看北方的情景,不必急着落到阵里去,只找个了解局势的,同我往北几步看看。”
澹台近稍稍一顿,若有所思,道:
“请!”
两人便收了神通,默默向北,澹台近很快肃穆起来了,两人不过堪堪能见到北方山势起伏,便驻足不前,澹台近低声道:
“公子且看西方。”
李绛迁抬眉扫视了,便见远方仙光灼灼,金白一色,种种光彩交汇,有一城池,坐落在两山之间,将那道山峡挡的严严实实。
澹台近正色道:
“那处乃是黾池,落座在【襄山】与崤山尾部小峰之间,既是一处大郡,也是一处关隘,乃是另一处进入关中的门户,当年周灭,魏兵从此出,与晋交战。”
他有些唏嘘,道:
“襄山与黾池历史悠久,也算大山,一直幸存至今,当年的夏人在此地炼盐,处处是盐池,我道先辈也在此地修行过。”
于是转过头去,看向东方,轻声道:
“那处就是獾郡。”
李绛迁转头凝望,便遥远的东方还有数城倚靠在另一座山下,和黾池比起来显得黯淡无光,甚至颇为普通。
澹台近道:
“獾郡背后是大陵山,与这一侧的襄山一东一西,就是晋地的入口,倘若不往晋地去,大陵山往东北,有一道走势几乎相同的雄壮之山,是晋地的屏障,一直蔓延到幽燕之地,叫作太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