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击鼓?可知敲这登闻鼓的规矩?”
胡怀民对着大理寺卿薛信大礼参拜
“下官赊县县令胡怀民,要状告沐恩侯岳胜!
纠集匪盗,造假身份冒充虞衡司,私采赊县铁矿!
非法奴役赊县百姓为其采矿,后又肆意屠戮虐杀赊县百姓三百七十八口!
为阻止事情败露杀下官灭口,血洗下官亲族三十七口!
沐恩侯倒行逆施,血债累累,让赊县民不聊生!
下官甘愿领受登闻鼓责罚!
只求三法司明察秋毫!公开审判!还赊县百姓一个公道!”
胡怀民将手上的状纸双手奉上。
然后以额头触地,等着旁边的衙差行刑。
薛信郑重双手接下胡怀民的状纸,垂目不忍道
“胡大人何必如此,您身体如何能受的住三十仗?”
登闻鼓是有天大的冤屈,越级上告的时候才能敲的。
为了阻止人肆意诬告,因此不管谁敲响登闻鼓,就要重责三十仗!
这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
胡怀民怆然一笑道
“多谢薛大人!我受的住!来吧!”
胡怀民主动褪下了外衣,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背脊。
薛信再不忍心,可是规矩在那摆着,任何人都越不过去。
他对衙差使了个眼色,意思悠着点。
衙差们也有点犯难,他们手里都有准头,光打雷不下雨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老人太瘦弱了,就算他们再手下留情。
这三十杖下去,恐怕人也够呛。
薛信头转到一边,不忍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