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市原本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怨气与恐慌交织。
一些自恃资历老、关系硬，或者自觉利益受损严重的干部，开始按捺不住，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不满，甚至施加压力。
这天上午，沙瑞金正在听取一个关于林城经开区债务剥离方案的汇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后，不等里面回应，便被人有些粗暴地推开。
涌进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色涨红的老者，正是林城市政协前主席，如今在市里依然颇有影响力的孙老。
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都是林城本地一些退居二线或在重要闲职上的老资格干部。
“沙书记！您这样搞，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孙老一进来，就杵着拐杖，语气激动，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们这些老家伙，为林城发展辛苦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现在大刀阔斧，把我们提拔起来的人，说拿掉就拿掉，说调整就调整，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让下面的同志怎么想？让还在岗位上的老同志们怎么安心工作？！”
他身后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辞激烈，矛头直指沙瑞金。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汇报工作的几位省里干部面面相觑，有些紧张地看向沙瑞金。
沙瑞金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情绪激动的老同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待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完，办公室内暂时安静下来后。
沙瑞金才慢慢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
他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孙老，各位老同志。”
“你们跟我叫板？”
他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丝冷冽到极致的弧度，眼神锐利如鹰隼。
“你们，有这个资格吗？”
一句话，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孙老等人的脸上！
几人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眼神中的威严与漠然，仿佛在看着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