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个人在理念上，是认同其方向的。”
他话锋随即一转，说道：
“但是，这件事……太大了！”
“大到超出了你我，甚至超出了魔都市政府能够独立决策和承担的范围。”
他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穆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政策或者地方改革，它触及的是根本性的利益格局，牵动的是全国性的神经！”
“你想过没有，一旦风声传出去，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来自各方的压力，会像海啸一样扑过来！到时候，不仅仅是魔都，恐怕上面都……”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李市长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的态度是，不宜操之过急，更不宜由我们魔都这边主动提出。”
他看着穆辰，最终给出了建议，或者说，是指明了唯一可能的路径。
“如果你真的认为此事非做不可，关乎国本……那么，你不该来找我。”
“你去向陈书记汇报吧，听听市委书记的意见。”
说完，李市长便不再多言，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送客之意，已十分明显。
穆辰静静地坐在那里，将李市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每一句斟酌的话语都收入心底。
他心中并无多少意外，更无失望。
李市长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他站起身，神色平静如常，微微颔首：“我明白了，谢谢李市长，打扰你工作了。”
说完，他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看着穆辰离去的背影，李市长才缓缓抬起头，眉头紧锁，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欣赏，有担忧，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