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随即发出极轻的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的言论。
“危险又如何?”他顿了顿,“总好过永远躲在老猫的影子里,在他的庇佑下,心安理得地吃着那些老鼠们心惊胆战献上的残羹剩饭。”
“…….”
西装男似懂非懂,但看着少爷那不容置喙的神情,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将所有疑虑咽回肚里,沉默地退至一旁。
卢瑟也不再多言,只是重新将重心靠回摇椅,缓缓闭上了眼,似乎真的在享受这乡间的夜风。
其实,若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说
就是他在这看似危险的斯莫威尔,能感受到一种扭曲的
安心。
一种远离大家长后,作为一只年轻的、渴望证明自己的小猫,终于能独自面对风雨、学习掠食所带来的成长快感。
但很显然
这份源于独立和危险的兴奋,此刻无人能懂。
或许,如果是父亲的话…
他反而能懂?
这个念头让卢瑟闭着的眼皮微微一动。
思绪在月光下如潮水般翻涌,无可避免地再次指向那个他生命中既极度依赖又无时无刻不想着超越的男人
这五年来,他一边吃着营养糊糊,一边他亲眼看着父亲如何用利益和恐惧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却也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包括他唯一的儿子。
那个男人,将这一切冰冷而有效的手段,称之为——
真理。
是啊
父亲想必也一直在渴望吧?
渴望一个能真正理解他这套‘真理’、并能最终凌驾于他之上、证明其正确性的继承人?
否则,为何要将这些冰冷的‘真理’如武器般一件件交到他的手中?
对于当年的所见所闻,卢瑟的记忆可谓是异常清晰——
“莱克斯。”
那个男人如是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去看望洛克他们,怀念那种…毫无意义的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