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快速吃完了自己那份食物,味道一如既往地令人难忘。
他站起身,走向卫生间的一个隔间。
没有反锁。
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从内衣袋里取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设备,外形巧妙地伪装成一颗纽扣。
手指极其快速地在上面按动了几下。
完成操作后,他这才极其自然地走到洗手池边,假装洗手,指尖一弹。
让那颗‘纽扣’精准地滑进墙壁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早已废弃的通风管道接口缝隙里。
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投送完成。
信息送出。
快步离开,格兰特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哪怕他不知会是谁来取走,甚至其可能永远沉寂在那里。
——
12:30
下午的工作是上午的精确复刻,却又更加难熬。
疲惫开始侵蚀神经,眼皮像是灌了铅,但大脑却必须维持更高强度的运转。
格兰特的手指在光学键盘上飞舞。
他既要保证录入速度符合系统设定的“效率达标线”,避免触发“生产力低下”的自动警告,又要像筛金一样,从浩如烟海的信息流中捕捉那些危险的碎片,并将它们死死烙印在记忆里。
而每一次身后传来‘道德标兵’那几乎不可闻的滑轮摩擦声。
都会让他后背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瞬间绷紧,呼吸都随之停滞半秒,直到那声音远去才敢缓缓吐出。
这种持续的精神内耗,可比单纯的体力劳动要耗尽心神百倍啊。
——
17:30:
格兰特再次挤入沉闷的通勤胶囊,身体随着惯性微微晃动。
这一次,疲惫感化为实质般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