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基地,格莱德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身份牌。
他想起了还躺在家中病床上的母亲。
自己这么一逃,母亲肯定会被道德机器人迅速转移至统一的‘监管看护所’。
虽然知道那里至少会维持她最基础的生命需求,但那种冰冷、程序化的地方……
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行掐断了思绪。
现在不是沉溺于个人情绪的时候。
求生的本能和对组织的责任压倒了瞬间涌上的愧疚与伤感。
格莱德深吸一口气,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熟练地在迷宫般的下水道中穿行。
七拐八绕后,他来到了一个更为偏僻、入口被巨大废弃滤网遮挡的角落。
在极度警惕地环顾四周,反复确认没有任何跟踪者后。
他才在一块看似早已锈死的壁板上,以某种特定的轻重节奏敲击了几下,随后又对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感应区,输入了一长串不断变化的动态密码。
“嗡——”
一声轻微却令人安心的电机运作声响起。
只见一块厚重无比、伪装得天衣无缝的金属板,缓缓向内滑开,露出了后面灯火通明、传来隐约人声和仪器低鸣的安全通道。
分部基地到了。
脸上露出一丝回到相对安全区域的松懈,格莱德抬脚就要迈入那温暖的灯光中。
但.
就在他前脚即将踏入光明的刹那。
一个平静、带着些许玩味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毫无征兆地扼住了他的动作:
“拐了这么多弯,就是这里吗?你们的基地。”
“?!”
鸡皮疙瘩如同潮水般从脊椎一路蔓延到头皮!
这个声音?!
格莱德猛地僵在原地,脖子极其缓慢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一点一点地扭过头。
只见那个本该被牢牢锁死在号称绝对安全,由硬度最高合金打造‘战时安全屋’中的黑衣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