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手黑,又占着理,即便是卫瓘,也是无话可说。谁让胡烈他们不自爱,被人逮住了痛处呢?要怪就怪自己不小心吧。
阳安关开银趴那件事,知情者实在是太多了,当真是糊弄不过去。
石守信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已经是深夜了。他满心疲惫,躺在行军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夜宴会的回放。
一遍又一遍,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不对,不对不对,这太不对了!”
石守信神经质一样的摇晃着脑袋,那种紧张和恐惧遍布全身。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如果是前世,绝对没有这一幕。
钟会是在入蜀后,才和胡烈这些人翻脸的!可是现在他们还在汉寿啊,怎么就……钟会怎么就动手了呢?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历史?
石守信站起身,在军帐内踱步。
来到这个世界,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对于“历史大势”的把握,可是现在,不该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未知的前程让石守信感觉惶恐,好像一个一直用拐杖的人,突然失去拐杖后,就变得压根不会走路了一样。
“石监军,是有什么事情不妥吗?”
一旁站立不动的孟观问道,他看着石守信几乎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我只是觉得钟会今夜宴会上的举动很奇怪。”
石守信强笑道。
昏黄的油灯下,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也不知是军帐内的闷热还未散去,还是他太过于紧张了。
石守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然后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钟会的举动,很明显是在排除异己,夺取兵权。那么,军中将领如此之多,谁才是钟会的“异己”呢?
钟会在这支军队里面的朋友,那是凤毛麟角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追究谁是他的亲信毫无意义,几乎没有人是他的铁杆亲信。
需要确定哪些人钟会欲除之而后快,才是问题的答案。
石守信想了想,连他这样当众顶撞过钟会的都不算“异己”,那胡烈等人怎么就成异己呢?
恐怕答案并不在褒斜道时的冲突中,而是……对,是告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