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我有监军之责,还给司隶校尉办事,纠察军中不法。你带这么多人出来,这么多双眼睛,然后告诉我今日无事发生?
第一,你们的军务,是围困汉城,那你今日带如此多的兵马来此是干什么的?
第二,大都督有命,等伐蜀结束后,才能清算汉中大族。你未得军令就动手,是想干什么?
第三,就算是劫掠,得来的丁口,牲畜,财帛,田产,都要上缴,由朝廷统一分配。
田将军不会是想自己私吞吧?”
石守信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田章反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请石监军高抬贵手啊!”
田章是真的怕了,他的所有图谋,被对方一眼就看透了。问题是,他压根就什么都没有交代呀!
“你写一份请罪的文书,签名,按上印章和手印,留在我这里。回家以后,我会将它装好,埋在我大宅内的一棵树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晋公,司隶校尉和大都督都不知道。
但若是我发现你后面依旧是不加约束,那这封请罪文书,就会到该看它的人手里。
到时候你好自为之吧,有什么问题去跟他们解释,不要来找我!”
石守信叹息道,顺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递给田章。
拿着毛笔,田章感觉这只手有千斤重。这封“认罪书”写了,也就意味着他有把柄在石守信手中。这件事平日里看上去不打紧,就怕关键时刻要命啊!
田章刚想开口讨价还价,却见石守信厉声呵斥道:“你信不信过两天大都督就会派人,来你军中捉拿你。他正愁没有人头立威,我看你的人头大小就正合适!你还想说什么?想说我们二一添作五,平分这里的财帛?”
“石监军,有话好说啊,末将这就写,这就写。末将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田章吓得差点尿裤子,他干的事情说大不大,但不能让人逮着把柄。石守信若是真要告到钟会那边,麾下部曲如何不好说,有自己的脑袋搬家是一定的。
钟会正愁没人可杀呢!他早就想献祭几个军中将领了!
这件事不仅田章知道,军中大将基本上都知道。
田章奋笔疾书,不一会就写完了请罪文书。石守信看了又看,感觉没什么问题,轻轻点了点头,在上面盖了司隶台的印章。
这代表司隶台的人已经审阅过了,不是随便哪里找来的诬告文书。
“田将军啊,我就跟你透个风吧。
话说你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户,我呢,其实也不是在为难你。
军法那些啊,稍稍松一点,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
但是汉中的这些好东西啊,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该碰的东西,不要手痒去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