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情况已经惨到了极致,但她却是活着的人。甚至更残忍一点说,由于“人彘”这种手法还带着一些医学上的技术含量,因此春桃甚至还能在这样的状态下活几天。
以至于求死都不能!
“我送你上路吧,免得你再受苦。
同意的话,你就点点头。”
跪在地上的石守信站起身,对能听到声音,但是不能说话也不能视物的春桃说道。
狰狞的头颅轻轻点了一下,旁边众人看着皆是心酸不已。
石守信举起佩剑,就要去抹春桃的脖子。
然而,赵翔风却快人一步,直接拔出腰间短刀,手起刀落,在春桃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脑袋一歪,春桃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对她异常残忍的世界。
“阿郎,我的刀更快。”
赵翔风对石守信说道,脸上无悲无喜,好像是见惯了生死。她在赵家坞堡长大,见过的死人并不比石守信少。
那同样是一种严酷的生存环境。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卫琇忽然双眼泛白,晕倒在了慧娘怀里。
“快带她去卧房休息。”
石守信对慧娘吩咐道,随即自己则是带着工具,前往去自家宅院不远处的坟地挖坑。
他跟家里的几个佃户一起,将春桃的尸体装入一副刚刚派人去洛阳城内买好的棺木,然后下葬。
最后在坟头插上墓碑。
石头做的墓碑上仅仅写着“春桃之墓”四个字,没有介绍,将来估计也没什么人会祭奠她。
这些事情都做完后,石守信回到家,拿着嵇康送他的古琴,又在春桃墓前摆上了贡品。
“春桃,你以舞姿侍人,我便以一首曲子送别。
有今生,没来世,你一路走好吧。”
石守信叹息说道,开始抚琴。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