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卫琇叹了口气,将头靠在石守信的胳膊上。就这几天而已,她见识到的人情冷暖,比过往十年都要多。
不一会,石守信喂她吃了调理气血的药,卫琇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她的身子骨确实不太好,比起当年的李婉来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把卫琇安顿好了,石守信便让人在自家坟地里面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然后把院子里成堆的尸体,都扔进去埋了。
为了让王衙内开开眼,他还让王浚在一旁观摩挖坑抛尸的全过程。王浚吓得瑟瑟发抖,生怕石守信将他也埋了。待离开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在自家田里挖坑埋人很不吉利,但石守信觉得,反正这里以后是石崇的金谷园了,挖个大坑埋点人,算是他临别时送给石崇的一份“厚礼”吧。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石守信气定神闲的吃晚饭,饭后百步走,又在院子里面练剑。早早的进了卧房,跟慧娘在床上交流了一下房事心得,又切磋了一下技艺后,便熄灯就寝。
院落安静下来以后,石守信耳边只有慧娘舒缓的呼吸声。
咚!咚!咚!
子夜时分,院门被人敲响。
石守信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爬起来,速速穿衣点灯。他没有吵醒因为此前兴奋过度而陷入沉睡的慧娘,整理好衣衫后,便推门而出,来到大堂。
此刻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值守的亲兵,持刀列于两旁。大堂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人。还有他的随从,以及堆在院子里面的好多个大箱子!
“我是陈骞之子陈舆,洛阳令。
杜元凯已经跟我说过了,王浚的案子,由我来办。”
陈舆面色冷峻,看着石守信说道。没有客套,不苟言笑,直入主题。
“已经是案子了……么?”
石守信微微皱眉道,这和他所想的略有差别。他原以为朝廷会糊弄一下。
“对,王沈御下不严,教子无方。
其子王浚带着五十亲兵冲击官员家宅,妄图掠走家中女眷,后被反杀,王浚被抓。
卷宗在此,石司马可以过目。”
说完,他让身边的随从,将一个木盒子递给石守信。不过石守信没有去接,这种东西没必要核验,看了反倒是输了气势。
随后陈舆对石守信作揖行礼道:
“王沈打算以钱赎罪,钱我也带来了,石司马可以有两个选择。
其一,定王浚的罪,钱我带回去。
其二,你们私下和解,民不举官不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