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芝叹息道,但是后面的话,却憋在肚子里,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也没必要再提,都已经是往事了。
“鲁先生是个实在人。”
石守信恭维鲁芝说道。
鲁芝却意味深长道:
“此前你的兵马屯扎于棘里亭,让我如芒在背。
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一些心思,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
那些事情,我曾经都见过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启程回洛阳了。
青州乱得很,你多保重吧。”
鲁芝站起身离去,石守信也站起身想送一送对方,而这位七十多岁的三朝老臣,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相送。
“这开国的盛宴,就好似你刚才说的群贤毕至。鲁某老迈,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留下这句话,鲁芝便朝中刺史府大门而去,身形渐行渐远。
石守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亦是感受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无奈与悲凉。
鲁芝走后,一直在院子里不敢靠近书房的王肇,走上前来,脸上堆着笑容问道:“石使君,我乃青州别驾王肇,您现在有空吗,要不卑职现在去安排一下宴席,为您接风洗尘?”
刚才对鲁芝还虚情假意的王肇,此刻看起来特别的“真诚”。
“没必要,用不上了。”
石守信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王肇听这话,感觉话里有话,于是继续说道:“石使君,不打紧的,卑职这就去安排。”
“我是说,我有自己的别驾,你用不上了,不是说接风宴用不上了。”
石守信看向王肇正色道。
“啊?”
王肇傻傻的愣在原地,正在这时,孟观从门外大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份朝廷的任命文书。
“我乃是新的青州别驾,接风洗尘的事情,自然会替石使君分忧的。”
看到这一幕,王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别驾是刺史的属官,朝廷没有将王肇免职,只是“默认”石守信接受他继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