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奴婢万万不敢!定当……定当视若性命!不!比性命还重!”梁师成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双膝砸在金砖上,磕头如鸡啄碎米,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掌管宫中书画珍玩多年,从未见过官家为一幅画下如此严厉的旨意!
至于这清河县西门庆?
官家不再理会跪地发抖的梁师成,目光重新投向虚空,仿佛自言自语:“朕既取了他的画……”
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也算和朕有道缘,乃是天赐!此人既是白身商贾…”
“梁师成。”
“奴……奴婢在!”梁师成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膝行上前几步,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抖得不成调。
官家看着他,眼神深邃莫测,一字一顿,声如雷霆,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拟旨:清河县民西门庆,献画有功,特授——显谟阁直阁!”
轰隆!
仿佛一道无形的霹雳,将满殿朱紫重臣齐齐劈中了天灵盖!
死寂!
比官家闭目时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