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猪笼?
乱棍打死?
还是直接发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恐怕都是轻的!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疯狂收缩。
那灭顶的窒息感,压过了方才所有的憋屈和不甘。
什么自由,什么出府,什么攒钱赎身……在生存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奢望。
眼下最要紧的,是封住这个口子!
绝不能让这件事传到大夫人的耳朵里!
绝对不能!
“老夫人!”
小满猛地伏下身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砰!
再抬起头时,她眼圈已经红透了。
不是装的。
是急的,是吓的,也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真切恳求。
“奴婢……奴婢求老夫人开恩!”
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带着浓重的哭腔,努力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听起来情真意切。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蒲柳之姿,怎敢、怎敢对长孙少爷有半分非分之想?”
“长孙少爷他佛光普照,霁月清风,是奴婢……是奴婢穷尽一生都仰望不到的人物!”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荒唐的罪名甩脱。
“今日之事,实在是……实在是阴差阳错,奴婢自己也糊涂着,根本不知为何会入了长孙大爷的法眼,惊扰了大爷的清修,奴婢……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她狠狠吸了口气,把所有的尊严和骨气都踩在脚下,姿态放到最低。
“奴婢在绿芜院伺候老夫人这些年,虽然愚笨不堪,但也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和差错。”
“老夫人仁厚,待下宽和,奴婢心里都记着呢,只想着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好老夫人,报答您这份天大的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