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激荡万分,“殿下待我糜氏,恩重如山啊!”
短暂的激动之后,他却猛然清醒过来,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
“殿下,万万不可!微臣出身商贾,身份卑贱,无才无德,何德何能,敢受此重任!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另择贤良!”
他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他深知“重农抑商”乃是国策,让一个商人当州牧,此事一旦传出,必然会引来天下士人的口诛笔伐,给叶天的声誉,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甚至会有人非议,说叶天是因为他妹妹糜贞的枕头风,才任人唯亲。
然而,叶天看着他那惶恐的模样,却只是淡然一笑。
“子仲,孤知你心中顾虑。”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但孤用人,从来只看才能,不问出身!你能将糜氏商会,经营成天下第一,便足以证明你的才干。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一州,与经营商会,道理亦是相通。”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朗声说道:“孤曾言,唯才是举!天下,难道就没有身着布衣,却心怀韬略的姜尚之辈?难道就没有‘盗嫂受金’,却能安邦定国的陈平之才?在孤这里,出身、过往,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
“你们说,糜竺,可有这个能力,担任徐州牧?”
他最后这一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所有徐州世家代表的耳边。
众人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与鄙夷,但在叶天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殿下圣明!唯才是举,方是治国正道!”
“我等以为,糜竺大人商才通天,定能将我徐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请糜竺大人,出任州牧!”
一时间,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听到众人“发自肺腑”的拥戴,以及叶天那番振聋发聩的言论,糜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重重地叩首在地,声音哽咽地说道:“微臣糜竺,定不负殿下所托!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让徐州百姓,人人安居乐业!”
“好!”叶天哈哈一笑,“来人,取州牧印绶、官服来!”
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糜竺穿上了代表一州之主的紫色官服,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州牧金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