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涣眼珠子转了转:“我什么时候差使千门高手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早就交代钱平将李纱帽胡同给你了,难道他没有给你吗?”
朱贯与祁公一同望向钱平,钱平沉默许久:“是我擅作主张。”
王涣哈哈一笑:“你看,我王涣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会行背信弃义之事?都是下面人不懂事,你就别斤斤计较了,明日就将韩家潭胡同、李纱帽胡同一并给你。”
朱贯看了看钱平,又看了看王涣:“你们以为,两人一唱一和就能这么算了?想要结盟联手退敌,先前之事必须有个交代。按江湖规矩,背信弃义者三刀六洞,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三刀六洞,切根手指即可。”
王涣皱起眉头:“朱贯,你丫别给脸不要脸!那袍哥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想坑他,结果坑了我,这事怎么算?”
朱贯仰头看向夜空:“那等他灭了你和记,再来与我算账好了,我等着。”
王涣瞪大眼睛:“孙贼!”
然而就在此时,钱平忽然高声道:“按江湖规矩,我来。”
说罢,钱平从身旁三山会的汉子腰间抽出匕首,挥手斩断自己小指。
在场众人,全部愣住。
钱平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面不改色道:“两位龙头,我与那伙人直面过,自然知晓他们的能耐,和记与福瑞祥若是再不同心协力,便真要被逐一击破了。今日请二位歃血为盟,共退外敌。”
朱贯盯了钱平许久:“既然有人遵了规矩,那便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祁公对汉子说道:“请祖师像来。”
汉子进了一间堂屋,取来一副画轴展开在众人面前,只见画上之人满面虬须,怒目狰狞。
祁公负起双手:“既然两位要歃血为盟,丑话便说在前头。”
胖子王涣谄笑道:“您说。”
“其一,‘禁私斗令’。从今日起,和记与福瑞祥禁私斗。若有主动寻衅者,断一指,逐出京城。”
“其二,‘先抚后分’。若有所缴获,三成分给战死帮众遗属,余下七成平分。”
王涣无奈道:“那伙人没什么好缴获的。”
祁公瞥他一眼:“规矩说在前头,有没有我不管。其三,‘三真一假’。你们两方交换消息时,可隐瞒一条关键信息,但其余三条必须真实。”
“其四,‘一年之约’。外敌除后,等一年才可以再寻私仇,一年之内你们两方必须相安无事。”
说罢,祁公郑重问道:“能否做到?”
朱贯与王涣一起回答道:“能。”
祁公挥挥手:“另外,你们两边各出一个堂主押在对方手中做质子,若有人背信弃义,先斩质子。”
朱贯回应道:“我福瑞祥的王辟之,明日可前往和记当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