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将酒坛子扔在地上,转身往外走去:“周旷,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把我们来过的痕迹都处理干净,决不能让人知道我今晚在此。”
在京城,藏重甲、用弓弩,乃谋反大罪!
弩从哪来?谁造的,谁藏的,谁用的,但凡沾上关系的都没有好果子吃。
周旷低声道:“会不会是有人借机栽赃陈家二房?陈礼治不是那么蠢的人,这些年他将陈问仁发配到羽林军里混日子,一点权力都没分给陈问仁,全都交到长子陈问德打理。即便陈问仁冲昏了头脑,他也调不来弓弩。陈问德沉稳老练,官至礼部侍郎,更不会跟着陈问仁胡闹。”
周旷继续说道:“一个王涣而已,就算被楼下这伙人捉住了又怎样?又不是被朝廷捉住了,何至于杀人灭口?可这弩箭一出,外城真要被人掀个底朝天了,什么盖子都捂不住。这哪是捂盖子?分明是掀桌子。”
青年猛然驻足,站在走廊上回头看向周旷:“周旷,这两支弩箭不是冲着陈家来的,是冲我来的。若我猜得不错,弓弩手在射出弓弩之后,应该已经服毒自尽了。”
周旷一怔:“冲您来的?”
青年冷笑道:“这两支弩箭射出来,陈问仁有陈家保着,充其量就是流放岭南;和记会遭殃,但陈家不会伤筋动骨……只有我会失去很多东西。”
周旷愕然:“失去什么?”
青年自嘲的笑了笑:“圣眷。”
……
……
胡同里,李玄踩着多豹的肩膀轻飘飘跃上二楼,他拉开窗户朝里面扫了一眼,回头对楼下的陈迹说道:“弓弩手已经服毒自尽了,是死士。”
陈迹沉默不语。
李玄跃回胡同里,低声对他说道:“我们得赶紧走。我看到有很多人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动了弩箭,五城兵马司恐怕很快就会赶来弹压。到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说不得又要再去诏狱走一趟。”
陈迹闭目思索片刻,再睁眼时笃定道:“来不及了。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即便跑了也会被人一一找到……不能就这么走。”
李玄还要再劝说,陈迹却笃定道:“听我的。”
李玄叹息一声:“现在该怎么做?”
陈迹低声叮嘱道:“你现在就去寻张铮和张夏,一定要快!”
李玄问道:“有什么话带给他们?”
陈迹回答道:“你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张夏,她自然知道要做什么。”
李玄转身便走。
陈迹低头看向王涣:“有人想杀你你想死还是想活?”
王涣闭着眼睛,浑身颤抖。
陈迹用冰冷的矛尖贴在王涣的脖颈上,吓得对方浑身一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