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楼阁完好无损。
还未等众人离开,远处传来密集脚步声。
陈迹捂着口鼻转头看去,却见新上任的羽林军指挥使吴玄戈,领着二百余名左骁卫羽林军匆匆赶来,连银甲都没来得及换。
相比密谍司与解烦卫,羽林军才是距离此处最近的御前禁军。右骁卫已在申时散班归家,左骁卫却被吴玄戈留在了都督府,所以第一个赶到的,一定是他们。
吴玄戈立于长街之中朗声道:“未查明真相前,所有人不得离开!羽林军听令,封锁所有巷子口,若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羽林军穿过长街时,陈迹捂着口鼻低下头咳嗽着,直到羽林军经过后才减轻了咳嗽声。
顷刻间,羽林军分成十余队,将东江米巷、三官庙胡同、玉河桥全部封锁。
有轿夫抬着轿子要从玉河桥离开东江米巷,却被羽林军拦了下来。
轿旁一名小厮怒道:“知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着谁?当今礼部侍郎陈礼治陈大人也是你们能拦的?让开!”
羽林军犹豫了,礼部侍郎已是天大的官职。
可吴玄戈赶到,怒斥羽林军将士:“尔等连军令都听不懂吗,本将说过,未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得离开,别说礼部侍郎,便是礼部尚书也不行!”
轿子里,陈礼治用一柄竹杖挑起轿帘,用手帕捂着口鼻朝外面看来:“我还当是哪位大将军呢,原来是吴秀的堂弟,难怪连堂官都不放在眼里了。”
吴玄戈不顾对方阴阳怪气,只抱拳说了声:“陈大人,京中有人蓄意纵火,行妖祸之事,这事说破天去,哪怕到御前也是吴某人占理。”
陈礼治放下轿帘:“好自为之吧。”
此时,一名羽林军来到吴玄戈身旁低声道:“大人,堂官与书吏们皆无恙,无人遭到刺杀。”
吴玄戈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全都没事,那这行凶之人意欲何为?难不成是为了行窃?”
另一名羽林军拿着两支烧焦的竹筒来到吴玄戈身边:“大人,找到烟雾来源了。”
吴玄戈拿过竹筒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面色顿时一变:“硝石?硫磺?快,继续搜,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物件!”
硝石、硫磺并不少见,这竹筒里冒烟的手段还远不如军队火器,威力天差地别。
宁朝设烟火匠十二户,可制九连灯、百子炮等御贡烟花;内官监也可制作八仙过海这样的架子烟花;冀州的药王李家、江州万载的聂氏花炮、苏州的虎丘烟火社,都有采买硝石与硫磺的‘火字牌’,每牌限购硝石百斤,各家也有制作此类物件的手艺,并不算难。
可在这京畿之地,只要出了与硝石、硫磺沾上关系的事,势必要从上到下严查到底,务必追查所有硝石、硫磺来源。
此乃大忌,比用弓弩还要禁忌。
吴玄戈正思索间,又有羽林军拿来一个物件,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木匣子。
他扫过一眼:“拿这东西作甚?”
话音刚落,却听其身后有一人细声细气道:“诸位,这里还是不劳羽林军大驾了,换我密谍司来吧,免得有人贼喊捉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