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坐在车里平静道:“司曹大人,我也想除掉他们,但得按京城的规矩来,不能杀人。”
司曹癸若无其事道:“放心,我知道京城的规矩。”
说话间,他一勒缰绳,驾着马车拐进双马桩胡同,再由双马桩胡同拐进城下大街。
可马车不比马匹,在内城无论如何加速也都不及跑步的速度,根本甩不脱。
司曹癸低声问道:“还去梅花渡么?”
陈迹低头思忖片刻:“继续去梅花渡。”
马车抵达后,陈迹自顾自进了梅花渡。
司曹癸牵着马车往巷子深处走去,盯梢的盐号伙计陈二铜贼头贼脑跟了上来:“兄弟,陈迹来这里做什么?”
司曹癸伸手。
陈二铜骂骂咧咧道:“早上才给过银子,怎么这会儿又要?”
斗笠下,司曹癸面无表情:“问一次便是问一次的银子。”
陈二铜从袖子里取出一吊铜钱丢给司曹癸:“说。”
司曹癸低着头,一枚一枚数着手中铜钱:“梅花渡是他的产业,他将盐号账册、盐引尽数搬至此处查账,想要找出盐号掌柜贩私盐的把柄。”
陈二铜面色一变:“贩私盐?他是这么说的?”
司曹癸低声道:“没错,他说了私盐的事。另外,他还约了小盐商,要把盐引卖给对方。”
“哪个小盐商?”
“一个名为黄阙的南方士子。”
陈二铜转身就走。
此时此刻,陈家盐商总号门前,大掌柜陈阅在门槛内负手而立。
他回头看看身旁空空如也的盐斗和冷清的门庭,又看看门外热闹至极的骡马市街,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那位新东家已经抢走盐引好几日了,按说早该有所动作才是。
可陈阅找其他盐号问了一圈,谁也没见陈迹往外卖盐引。
陈阅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攥着这些盐引也不往外卖,留着做什么?”
陈斌在一旁小声问道:“会不会哪家盐号偷偷把盐引低价收了却谎说没有?”
陈阅冷笑一声:“无妨,不管谁收了都不可能用四两银子的价格收,那小子账面横竖都是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