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沧澜神情微动:“李大人,咱们边走边说。”
说着,他领着李叙白和郑景同离开了验尸房。
“李大人,请李大人过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的。”卫沧澜压低了声音道。
李叙白诧异道:“卫大人客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卫大人只管说便是,哪里用得着一个求字。”
卫沧澜面露难色:“李大人知道,沈蒲草是从关外来的,她的身份存疑,需要详查,但是知州衙署的人都是熟面孔,幽州城里鱼龙混杂,若是知州衙署的人出面去查,不但查不出什么来,还极有可能打草惊蛇,故而,本官想动用李大人的人手,细查沈蒲草的来历。不知李大人可否方便?”
李叙白瞬间就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来的恰逢其时!
“方便,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李叙白连连点头,一口应下了此事。
卫沧澜也松了一口气,笑着递过去一卷卷宗:“卷宗里记录了当时买卖沈蒲草的过程,人牙子的姓名,还有牙行,李大人拿去看看,只是本官怀疑,沈蒲草的名字和身份都未必是真的,只怕李大人在牙行或许会一无所获,要辛苦李大人了。”
李叙白大大咧咧的笑道:“这算什么辛苦,只是问问话,查查人而已,于武德司的差事而言,已经很轻松了。”
卫沧澜笑了笑:“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回到暂住的宅院,李叙白将卷宗递给郑景同,问道:“你觉得卫沧澜为什么会让咱们去查沈蒲草?”
郑景同皱眉,犹豫了半晌:“大人以为,有没有可能是卫沧澜察觉到了沈蒲草的身份有异,不想惹这个麻烦,才让咱们去查这个人的?”
李叙白嘿嘿一笑:“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那,还查吗?”郑景同问道。
李叙白微微挑眉:“你看我像是怕惹麻烦的人吗?”
郑景同哈哈一笑:“那卑职就亲自走一趟了。”
李叙白跳了起来:“一起去一起去。”
幽州地处边关,多年战乱,造就了无数流离失所,城里城外随处可见流民。
大虞朝是禁止买卖人口的。
可是这种禁制也仅限于良籍,贱籍是不包含在其中的。
没有正经户籍和路引的流民、犯了事儿的罪民、还有自卖自身的人都属贱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
幽州城里的牙行里的人口买卖,主要做的就是流民和罪民的买卖。
李叙白和郑景同策马赶到了卷宗上所记录的百川牙行。
说是牙行,所经营的内容五花八门,从房屋的买卖租赁到马车的买卖租赁,及至人口的买卖,他们无所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