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点了点头:“都说辽国人野蛮的很,这些姑娘会不会太凶残了,不好降服?”
郑景同明了,低声道:“公子,乡野里出来的肯定是蛮横无理一些,不过,大点的地方出来的姑娘,那就有规矩的多了,也好调教的多。”
李叙白笑着连连点头:“老郑啊,还是你最懂啊,那你就看着给我挑一个吧。”
郑景同已经快忍不住笑了,也装腔作势的道:“那属下就替公子做主了。”
李叙白也觉得自己纨绔的面目可憎,憋着笑道:“你做主,尽管做主,若是挑的不合小爷的心意,小爷就赏了你了。”
郑景同一本正经的审视打量起那几个姑娘。
这几个异族姑娘看起来格外的局促不安,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郑景同巡弋了一阵,问人牙子:“她们听得懂大虞话吗?”
人牙子赶忙赔笑道:“听得懂,听得懂,只是说的不太利索,公子再多调教些时日就好了。”
郑景同问人牙子:“我看她们都差不多,身契里有一个是从辽国国都出来的,哪一个是?”
人牙子不疑有他,指着其中一个姑娘道:“就是这个。”
郑景同深深的打量了几眼,转头问李叙白:“公子觉得这个姑娘如何?”
李叙白掠了那姑娘一眼,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就她吧。”
最终,李叙白用十两银子买下了这个从辽国国都而来的姑娘。
直到此时,李叙白才对乱世中的命如草芥有了真切的体验。
这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只值十两银子。
这点银子,还不够汴梁城那座金堆玉砌的樊楼里的一个菜钱。
可在这幽州城里,却可以买下一个活生生的人的一生。
那姑娘低眉顺眼的跟着李叙白和郑景同回了拿出宅院。
回到主院,李叙白坐于上首,郑景同站在他的身后,而那姑娘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静了片刻,郑景同突然用辽国话问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句辽国话恍若惊雷,将那姑娘惊得浑身僵硬。
她慢慢的抬起头,黑亮的双眼里包着眼泪,抽泣道:“我,我,我叫耶律乌珠,你们,你们也是辽国人吗?”
听到这话,李叙白和郑景同齐齐对视了一眼。
耶律在辽国是大姓,虽说不完全都是皇室和达官显贵,但也不至于会有人沦落为被任意买卖的贱籍奴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