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慷慨地洒满大都会,让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城市车流如织,人潮涌动。
只有这片街区却是相对的静谧。
光线被Lux酒吧深色的玻璃幕墙过滤,投下昏暗朦胧的光晕。
克拉克在神都身前引路。
眼角的余光也瞥着身后那双不断扫视着酒吧内部装潢,从复古吊灯到皮质卡座再到墙上抽象画作,出卖了神都心中那丝好奇的双眼。
克拉克神经稍稍放松,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说到底,剥去那层与年龄不符的智慧和刻薄的言语,神都本质上,依旧是一个对陌生环境充满探究欲的六岁孩子。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软了一下。
可随即而来的却又是一种更深层的无奈。
说实在的
克拉克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他之前想得太简单,太乐观了。
他习惯了萨拉菲尔的纯真、依赖和毫不掩饰的亲近。
那个小家伙就像一块温暖的小太阳,情绪都写在脸上,哄一哄、抱一抱,很容易就能让他开心起来。
他原本以为,带着弟弟出门,无非就是多一份细心的照顾,多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流程大抵是相似的。
可他全然忘记了神都并不是萨拉菲尔。
他们性格天差地别。
神都敏锐、多疑、骄傲。
拥有着远超常理的智慧和一套自成体系的逻辑与价值观。
他就像一颗包裹在坚硬冰壳下的火种,你永远不知道哪句话、哪个举动会不小心敲碎那层冰,让内里的火焰灼伤彼此。
而更重要的是
他与神都真正‘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分离之前,神都大多时候只是萨拉菲尔意识里的一个声音,一个偶尔显现的虚影。
真正像现在这样,以完整的、血肉之躯的个体面对面,长时间地独处和交流,这几乎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