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显宗若有所思。
姜阙试探道:“节帅信她?”
姜显宗平静道:“先前她让姜家杀陆谨的时候,说陆谨才是心腹大患。姜家没听,觉得陆谨只是一个小小的军略使不足为惧。如今,她说过的话已被一一证实了。”
此时,白达旦城里响起马蹄声,心腹在他耳边低声道:“节帅,三十六名捉生将连夜披甲,似要出城。”
姜显宗却没管捉生将,而是问起:“陆谨的使者也到了吧,在哪?”
“刚到,在驿站里。”
“来的是谁?”
“姜琉仙。”
姜显宗闻言神色一动:“是她?陆谨要什么。”
心腹参将在姜显宗耳旁说道:“陆谨要您什么都不做,枢密使的位置早晚会是您的。”
姜显宗转身往城内走去:“那就什么都不做。”
心腹疑惑:“可离阳公主……”
姜显宗头也不回道:“她的野心比陆谨还大,姜家风雨飘摇,撑不起两位野心家,让她听天由命吧。而且,本帅不是按她说的做了吗,本帅选陆谨。”
下一刻,忠勇门轰隆隆重新敞开。
三十六名捉生将策马鱼贯而出,朝南方追杀而去。
……
……
马车在月色下摇摇晃晃着向南驶去。
陈迹靠在车身上,看着远处的山峦默然无语。
车帘被人掀开,他转头看去,正看见张夏弯腰从车里钻出来,与他并排坐着。风从两人身上刮过,刮得两人发丝向后飞舞。
张夏好奇道:“在想洪爷方才说的话吗?你不让洪爷他们上车,其实是担心回程路上有危险吧。”
“没想那么多,”陈迹轻声道:“我在想,这次带使臣回京之后,恐怕就要遭人唾弃了,还得连累李玄、齐斟酌他们一起挨骂。”
张夏靠在车身上:“被误解的滋味不好受。”
陈迹不愿多谈此事,岔开了话题:“听说你闯了姜显宗的白虎节堂?”
张夏看着远处,抬手束拢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插好发簪。
